電影《志愿軍·存亡之戰》正火熱上映，其中參加抗美援朝戰爭第五次戰役中鐵原阻擊戰的志愿軍63軍188師師長是江西人張英輝。今天，我們一起走進他的故事。

作者 | 陳安 黃曉明

題圖 | 作者供圖

國慶假期，電影《志愿軍·存亡之戰》正火熱上映。這是《志愿軍》三部曲中的第二部，重點呈現抗美援朝戰爭第五次戰役中的鐵原阻擊戰，這是一場持續12個晝夜的存亡之戰。

回眸歷史，鐵原阻擊戰的勝利，為志愿軍主力贏得了在“三八線”附近重建戰線的時間，粉碎了美國在朝鮮蜂腰處實施東西海岸登陸的圖謀，迫使美國高層重新評估志愿軍的戰斗力。

從取得的勝利和達到的戰略意圖來看，鐵原阻擊戰是迫使美國高層作出“停戰談判”的標志性戰役。參加鐵原阻擊戰的是志愿軍63軍，下轄187師、188師、189師，其中188師師長是江西人張英輝。今天，讓我們一起走進他的故事。

戰功赫赫的軍旅生涯

張英輝出生于1913年，江西興國人，17歲參加紅軍。因作戰勇敢，屢立戰功，長征結束后他進入紅軍大學學習。

在張英輝的軍旅生涯中，歷經了長征、抗日戰爭、解放戰爭、抗美援朝戰爭。在不同時期的戰斗中，他都是主力戰將。

抗戰時期，經歷了擊斃日寇中將阿部規秀的黃土嶺戰斗，又參與了彭德懷指揮的百團大戰，解放戰爭時期是華北戰場上的一員猛將。用戰功赫赫來形容他，一點都不夸張。

在63軍中，張英輝也是舉足輕重的戰將，是63軍的王牌師長。

在殘酷的鐵原阻擊戰中，面對雙倍于己的侵略軍和敵人先進的武器裝備，63軍全體將士打得很艱難，但他們并沒有退縮，而是越戰越勇，打出了軍威。

張英輝帶領188師奮斗在第一前線，和敵人血戰13天，斃傷美軍1.5萬余人，對完成阻擊任務起著關鍵性的作用。作為188師師長，他發明了步兵輕武器擊落美軍飛機的打法，率領188師頑強抵抗以美國為首的“聯合國軍”的輪番進攻，掩護志愿軍東線部隊的全部轉移。

他堅決貫徹志愿軍總部“堅守防御，寸土必爭”的指示，勝利完成了保衛開城的光榮任務，書寫了軍史上的輝煌。

1952年8月，在朝鮮助田洞張英輝（右二）與作家魏巍（左四）等合影。作者供圖

開創了朝鮮戰場上

步兵輕武器打飛機的紀錄

1951年2月，擔任63軍188師師長的張英輝奉命編入志愿軍入朝作戰。

初入朝時，部隊經常遭受敵機轟炸和低空、超低空飛行騷擾。為打擊敵機的囂張氣焰，張英輝發動全師指戰員改消極防空為積極防空，使用各種輕武器射擊敵機。

1951年4月18日拂曉，敵機像往常一樣低空飛行，耀武揚威。誰知志愿軍188師的幾千支烏黑的槍口，已為他們準備了空中墳場。

8時，8架美軍飛機得意地超低空飛臨第188師陣地上空。突然，信號彈騰空而起，3000多支步槍、沖鋒槍、機槍，一起向敵機開火。美機被這瞬間發生的步槍空戰嚇蒙了，一架敵機尚未弄明白志愿軍用的是什么新式武器，便被擊落。

讓敵人聞風喪膽的“新型防空武器”，其實就是兩個團的3000多支槍。可是步槍打飛機并不容易，飛機時速高達幾百公里，一秒鐘要飛幾百米，不計算好提前量，想靠步槍打下來，難于登天。

原來，63軍有用步槍和機槍打下飛機的經驗。在1947年10月的清風店戰役中，63軍當時還是晉察冀野戰軍3縱第9旅，他們曾組織步槍和機槍火力打下兩架敵機，這一傳統又被他們帶到朝鮮來了。

此時188師入朝剛滿60天，還沒有參加過大的戰斗。據說，師長張英輝這天接到志司的命令，鑒于125師戰士關崇貴用機槍擊落一架美軍飛機，志司修改了不得用輕武器射擊美軍飛機的規定，同意各部隊組織輕武器構筑火力網，對美軍飛機進行射擊。

這不是飛機撞槍口上了嗎？張英輝迅速命令部隊組織好輕武器對空射擊的工作。輕武器打飛機的要訣一是要突然，二是火力要密集，188師動員了562團和563團共3000多人參加。

漫天飛舞的彈雨，嚇到了大搖大擺、肆無忌憚的美軍，他們再也不敢低空飛行、耀武揚威，囂張的氣焰也有所收斂。當日步槍空戰，188師共擊落敵機5架，擊傷13架，開創了朝鮮戰場步兵輕武器打下飛機的最高紀錄。

帕特里克于停戰后獲釋回國，他回憶自己被擊落的場景時說：“我聽說他們是一支全部由農民組成的軍隊，他們的武器極其簡陋，但他們的戰術極具智慧和技術含量。”

在兩年多時間里，188師共擊落敵機152架。為此，志愿軍司令部也發來賀電，兵團通令嘉獎，并號召全體志愿軍學習188師步槍打飛機的經驗。

在抗美援朝第五次戰役中，188師榮獲“猛插分割”獎旗（右為188師師長張英輝）。作者供圖

頑強阻擊12個晝夜

把敵人打上談判桌

在抗美援朝五次戰役第一階段，張英輝的188師擔負突破臨津江的主攻任務。

他們頑強地克服了水深、江面寬、兩岸懸崖峭壁、敵人重兵封鎖江面等重重困難，強渡臨津江，完成了向敵縱深穿插、分割美三師與英二十九旅、阻止美三師西援的任務，受到志愿軍總部的通令嘉獎并榮獲十九兵團“猛插分割”獎旗。

1951年5月下旬，63軍一直打到北漢江，逼近漢城，聯合國軍發起了迅猛反擊。為掩護志愿軍東線部隊安全轉移，63軍奉命往鐵原地區進行防御，要求在25公里寬的鐵原地帶，正面阻擊敵人15天。

鐵原位于朝鮮半島中部，南北朝鮮有3條鐵路在此交會，分別通向南方的漢城、北方的元山和東部的金剛山。鐵原、金化一線，是朝鮮中部具有戰略意義的地區，被稱為“鐵三角”。

6月3日24時，張英輝指揮188師采用堅守防御和運動防御相結合的作戰形式，與十數倍于我的敵人浴血奮戰。美軍經常是以大群坦克部隊開路，像城墻一樣壓向志愿軍陣地。志愿軍因缺乏反坦克炮，官兵以血肉之軀與敵搏斗，很多戰斗部隊全體戰死在陣地上。

關鍵時刻，張英輝下令各團頑強死守，晝失夜奪，在遲滯敵軍的同時不斷組織反擊。同時，以戰斗小組在前沿陣地與敵不斷糾纏，使敵軍不能過早迫近志愿軍陣地。在戰術上，采取正面抗擊與側翼反擊相結合，并在夜晚派出小部隊不停地襲擾敵人。

烽煙滾滾，地動山搖。志愿軍的陣地如同一片火海，這場驚天動地的大戰整整打了12天，志愿軍主力部隊終于在三八線附近建立了穩定的防線，至6月10日，張英輝才率188師撤出了已成一片焦土的鐵原陣地。

鐵原阻擊戰的勝利，不僅是肉體對鋼鐵的勝利，更用強大的戰術能力，消磨了敵人的意志，粉碎了敵軍搶占鐵原，摧毀志愿軍后方基地和交通線，割裂志愿軍和人民軍防線的企圖，掩護了志愿軍東線部隊的轉移，為穩定戰場局勢作出重大貢獻。

彭德懷在戰后專門到63軍看望指戰員，稱贊官兵們打出了軍威，打出了中國人的志氣，并深情地說：“祖國人民忘不了你們，祖國和人民感謝你們！”

1951年7月，為配合朝鮮停戰談判，188師奉命在開城地區修筑工事，堅守防御。張英輝與全師指戰員同甘共苦，克服了天寒地凍、物資缺乏等諸多困難，歷時5個月，進行大小戰斗120余次，在20公里的防御正面上，從敵人手中奪回16平方公里土地，有力支持了停戰談判。

在抗美援朝戰爭中，張英輝榮獲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二級國旗勛章、二級自由獨立勛章。1955年，張英輝被授予共和國少將軍銜。

9月30日，電影《志愿軍：存亡之戰》全國上映。作者供圖